减字木兰花·春怨
独行独坐,独唱独酬还独卧。伫立伤神,无奈轻寒著摸人。
此情谁见,泪洗残妆无一半。愁病相仍,剔尽寒灯梦不成。
春暮游小园 王淇
一从梅粉褪残妆,涂抹新红上海棠。
开到荼?花事了,丝丝天棘出莓墙。
一从:自从。褪残妆:指梅花凋谢。
荼(tú mí):又写作荼醾,又名佛见笑、百宜枝等,属蔷薇科,初夏开花,花期较晚。
天棘(tiān jí):即天门冬。其苗蔓生,叶细如青丝,好缠竹木上,寺院多植之。杜甫《巳上人茅斋》诗:“江莲摇白羽,天棘蔓青丝。”莓:当即山莓、蔷薇莓一类小灌木。
【评析】 宋代至少有两个王淇,其一为北宋人,字君玉,华阳(今四川成都)人,曾任江都主簿。宋仁宗天圣三年(1025)上时务十事,受到皇帝嘉奖,命试学士院,授大理评事、馆阁校勘,知制诰。宋仁宗嘉祐(1056—1063)中,守平江府。数临东南诸州,政尚简静。以礼部侍郎致仕,年七十二卒。
另一个王淇为南宋人,字菉猗。谢枋得集中有《代王菉猗女荐父青词》一篇,此王淇“与谢枋得有交”。因谢枋得曾编辑《千家诗》,这篇《春暮游小园》估计是南宋王淇的作品。
这首诗歌从结构和内容上都和曹豳的《春暮》有些相似。都写到了春天去尽,夏天到来。不过曹豳的诗中是前后两节,分别从植物和鸟儿说起。而王淇的诗歌只说植物,而且只说春天最典型的花事。从春初说到初夏,先是梅花,然后海棠,中间省略了大多数的花,最后说到荼醾,“开到荼?花事了”,此花开后更无花,于是转而说到观叶的绿色植物天棘。
不像曹豳“绿阴冉冉遍天涯”、“青草池塘独听蛙”,对夏天的到来比较喜欢,显得乐观,“丝丝天棘出莓墙”则看不出作者的悲喜,似乎诗人只是淡淡地述说着万物更替的自然规律,这此消彼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。或者诗人已经人到中年,心态确实已经比较平和、达观。
然而,从“一从”到“花事了”的语气中,我们能感受到诗人对春的留恋更强烈一些。对逝去的韶光、凋零的落花,诗人虽没有出声悲叹,总还是有些无奈和不舍。换了心境较悲感的人来读,更会感到“开到荼?花事了”,蕴含无限的伤心无奈,绵绵不绝,无法止住。“丝丝天棘出莓墙”一句,竟压不住全诗的情感节奏了。
此诗首二句,将春天拟为美丽的佳人,将梅花看作她的初妆,海棠看作她涂抹的新红,新颖别致,亦足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