蓼蓼者莪,匪莪伊蔚。哀哀父母,生我劳瘁。
瓶之罄矣,维罍之耻。鲜民之生,,不如死之久矣!(10)无父何怙?(11)无母何恃?(12)出则衔恤,(13)入则靡至!(14)
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(15)拊我畜我,(16)长我育我,(17)顾我复我,(18)出入腹我。(19)欲报之德,(20)昊天罔极!(21)
南山烈烈,(22)飘风发发。(23)民莫不榖,(24)我独何害!(25)
南山律律,飘风弗弗。民莫不穀,我独不卒!(26)
蓼(lù)蓼:长大的样子。莪(é):蒿的一种,俗名抱娘蒿。叶为羽状全裂,叶片线型,嫩叶可食。
匪:非。伊:是。马瑞辰《毛诗传笺通释》说:莪“常抱宿根而生,有子依母之象,故诗人借以取兴。李时珍云:‘莪抱根丛生,俗谓之抱娘蒿是也。’蒿与蔚皆散生,故诗以喻不能终养。”
哀哀:悲伤悔恨的叹词。
劬(qú)劳:劳苦。以上两句,孔颖达《疏》解释说:“既不得终养,又追而为恨,言可哀之,又可哀我父母也,其生长我也,其病劳矣。今又不见其亡,所以深恨。”
蔚:蒿的一种,又名牡蒿。茎高二三尺,叶互生,秋初开褐色小花,干茎可燃烟驱蚊。
劳瘁(cuì):劳累。
瓶:盛酒或水的器具。罄(qìng):空、尽。
维:是。罍(léi):也是盛酒或水的器具,瓶小罍大。罍中储水,用瓶挹取。若瓶无水可取,则是罍的失职。诗人以此为喻说明子应供养父母。父母若贫困无生活来源,乃是子的羞耻。
鲜民:孤子。鲜,寡,孤独。胡承珙《毛诗后笺》:“《传》以‘鲜’为‘寡’者,盖‘鲜民’犹言‘孤子’,即下‘无父’、‘无母’之谓。”
久:早。以上两句是说,孤子活着没意思,不如早死。